冷明月站起来，透过灰色墙壁上的洞，看到了隔壁牢房的人。
此是女子牢狱，关押的都是女性，隔壁是个蓬头垢面，年过七十的女囚。
破洞不小，女囚也看到冷明月了，同样站起来，眼睛浑浊中夹杂激动。
冷明月拧眉问：“小川殿下，指的可是沈忘川？”
她记得皇后生辰宴上，燕后曾用这个名字称呼过沈忘川，这大概是沈忘川的乳名。
眼前这个女囚也用了乳名，看样子与沈忘川关系匪浅。
与圣子关系匪浅的人，又为何被关在牢狱之中？
“是他。”女囚的眼泪涌出眼眶，靠进墙洞问冷明月：“小川殿下这几年过的如何？无上神国没有发现他身体里有——不，奴婢是说，他有没有……”
自称“奴婢”的老女囚语气一顿，蠕动嘴唇，低头思忖合适的替代词。
她被关起来太久了，不知道外界的消息，若非衙役在前面大声闲聊八卦，她也不会知道冷明月和沈忘川有关系。
这层关系真假难说，可她至少听到了小川殿下的名字。
冷明月的眼神变了。
她来监狱只是权宜之计，没想到还能在牢里遇到一个和沈忘川有关系的人。
似乎解锁了新的人物。系统的发言符合它的画风：从发言来看，她知道圣子有两颗心脏。
“叩叩。”
冷明月敲了两下墙吸引女囚注意，女囚抬头与她对视时，她红唇无声吐出四个字：
鬼王心脏。
女囚呼吸一滞，慌得后退半步：“你、你为什么会知道……”
这是一个，可以毁灭小川殿下的消息啊。
“说来话长。”冷明月贴近墙洞，目光如炬：“你是谁，为何你也知道？”
皇宫内，应该只有三个人知道沈忘川有两颗心脏。
一个是燕后，一个是姜贵妃。
最后一个，是才知道的沈馨宁。
“奴婢原是燕后从魏国带来伺候她的女官，亦是小川殿下的乳娘。”女囚话止于此，没有解释更多。
在她眼里，冷明月并不是可以完信任的人。
她不了解冷明月。
她怕自己说错了什么，给沈忘川和她自己带来杀身之祸。
沈忘川的乳娘？
冷明月知她警惕，也不逼问，只低声道：“外界并无你担心的事情发生，始作俑者姜贵妃昨晚想对外公布，也已经被我杀了。”
女囚闪躲的瞳孔猛缩：“你甚至知道姜贵妃……原来，这才是你动手杀她的原因。”
为了最大程度保护小川殿下，眼前的少女对外只说自己看姜贵妃不爽，连衙役都讥讽少女漠视人命，冷血残忍。
“你都知道了，是吗？”女囚眼底的警惕少了许多，肯定道：“你知道燕后被诡异邪术控制。”
冷明月颔首：“可惜知道也无用，姜贵妃死前留了最后一手，让燕后替她报仇，于是我就被抓了起来，择日问斩。”
“又是这种肮脏的法子！”女囚语气愤怒，恨不得生吞姜贵妃的血肉：“奴婢当年也是因为姜贵妃，才落得如此下场！”
此刻，女囚信任冷明月，因为她能看出冷明月对沈忘川的态度。